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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集:奥菲莉亚

第19集:奥菲莉亚

奥菲莉亚,一家西洋茶餐厅,因为老板酷爱《哈姆雷特》的缘故,餐厅内的装潢,风格基本是按照欧洲的宫廷来建的。

陆麟从擦得比自家镜子还干净的黑白两色瓷砖地板上通过,从一个螺旋式的台阶上去,来到二楼。他跟在女仆后面,穿过一个摆着铁甲骑士模型的走廊,在二楼大厅深处一个幽暗的角落处落座。

陆鸣也坐了下来。虽然陆鸣没想过吃西餐,但那500元的免费代金劵,是他牺牲“色相”挣来的,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品尝一下这家店的风味。陆鸣来到这家店的第一感觉就是氛围很好,餐厅里的服务也算周到;他接过女仆给他递上来的菜单,菜单上菜品样式丰富,单品的价格也算合理,那免费的500元奖金,绝对够两个人吃个饱。

陆鸣点了一杯摩卡、一份布丁、一盘蛋黄鸡翅、一盘炸洋葱圈还有一道烤香肠蔬菜沙拉。陆鸣算了算他点的这些菜的价格,加起来竟然没有超过200块!陆鸣觉得剩下的钱够让哥哥点一桌东西了,于是就把菜单交给了陆麟。

女仆给两人送来了西洋餐具。

“小弟弟,需要我帮您系上餐巾吗?”女仆客气地问道。

“不用了,我自己会的。”

女仆微笑了一下,说道:“如果还有别的什么需要的话,按一下餐桌的铃铛,会有服务生过来的。”

“嗯,谢谢。”

陆麟想好了他要吃的东西,按了一下铃铛,把菜单还给了过来的服务生,并吩咐服务员让后厨去做。服务员鞠了个躬,让两人稍等一会,就下楼去了。

等那个服务生走远了以后,陆麟忽然很兴奋地对弟弟说:“喂,你看到没有,这家餐厅的女仆长得都很好看呀!”

“你这个老色鬼!”陆鸣埋怨了哥哥一句。“就不能关注一些有用的东西吗?”

“她们的女仆裙子我也很喜欢啊!”陆麟接着说。“弟弟,要不你以后来这家店打工吧?”

弟弟脸一黑,吼道:“绝对不要!”

“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嘛。”哥哥哭笑不得。“女仆装你不喜欢吗?”

“哼!”弟弟摇摇头,“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!”

“那你觉得刚才哥哥的吻技怎么样?”

“这都问的是什么呀?”陆鸣刚把自己脑袋上被哥哥嘴唇留下的痕迹给忘掉,现在哥哥重提,陆鸣的脑壳又疼起来了!

“哈哈哈哈,你是不是觉得哥哥做的每一件事都很荒谬?”

“那还用说,真的一点也琢磨不透!”

陆麟的嘴角轻微上扬了一下,说道:“我这个人的想法你不用去猜,因为我是个艺术家,我的思维是很跳跃的!当你们看到一件事物的时候,我已经把它想象成另一样东西了;我说的话未必都是真的,但有一点你要信我,刚才的那个吻,绝对是真的!我并不是为了那500块的代金劵才请你去拍照的,我是真心爱着你,我才去吻你的。我的弟弟,你不知道,其实我在心中已经把你当作是我的救赎了!”

“救赎?”陆鸣认真地在听。

“弟弟,你能体会到这么一个痛苦吗?”陆麟说。“曾经我有一对很爱我的父母,陪伴我度过最美好的童年;但我一点都不懂事,一直给他们制造麻烦;我每天都觉得只有离开了他们,我就能获得无上的自由。可是,有一天,当我真正实现了这个梦想的时候,我发现一切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美好;我后悔了,我想到我这一生都没有好好珍惜过他们对我的爱;我想告诉他们我爱他们,但他们听不见了;我想回到过去,但也是不可能了。”

“他们唯一给我留下的东西就是你。也就是因为有你,我才从痛苦的边缘被拯救了过来。照顾你,我无怨无悔,因为这是我对父母欠下的债。也正是因为照顾了你,我这个人才成熟了许多;我感受到了为人父母的压力,做起事情来再也不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。姚启迪的走对我打击很深,因为你所不知道的是:姚启迪走的那一天,恰巧是我打算向她求婚的那一天;为了那一天,我准备了很多东西,把鲜花、戒指、礼服、结婚时间、地点、蜜月计划全都想好了!然而,我没有想到的是我没有的是新娘。

“就因为打击太深了,我才甘愿变成一个酩酊大醉的酒鬼;每天混到深夜才会回来,从不听任何人的劝。但就在这时候,最令我感动的时刻出现了——弟弟,你又是我的救星!虽然我对你从来漠不关心、冷淡无情;虽然我没有尽到一点做大哥的责任;但你却不计前嫌帮助了我。你为了我、为了漫侣的未来,你勇敢地站到了镜头前,穿上原本不该由你来承担的责任。你这么帮助我,愿意做我的好搭档,我怎么能不喜欢你呢?弟弟,那个吻,是表示我对你的敬意。如果不是时间有限,我乐意表现得更明白一点!”

陆鸣始终默默在听哥哥说话。当哥哥谈到自己父母的时候,陆鸣想哭,他的鼻子酸了,身子不住地颤抖着;但当哥哥谈起自己是他好搭档的时候,陆鸣又想笑,一种莫名的感动涌上了心头。当这两种极端的情绪混在一起时,陆鸣只觉得喉咙发痒、很涩、很苦。陆鸣既笑不出来,也哭不出来,他只能红着眼,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,微笑着对哥哥说:

“一切都还只是个开始,你和我,都要加油……”

谈完了心事,两个人都平静了许多,餐桌有点冷;直到哥哥点的铁板牛排热滚滚地被服务生端上了桌子,“滋滋”的响声就把那种负面情绪冲得烟消云散!

两个人点的餐真的非常丰盛,不知道是因为免费,还是说两人真的是饿了,他们竟然吃得有滋有味,怎么也停不下来!

陆鸣吃着正香的时候,他忽然看到那个在店门口招待他们的女仆。女仆走到向着长纺街那一头的窗户,只见那面窗户上贴满了往期优胜者的相片。女仆手中拿着最新一组的冲洗出来的照片,准备贴在窗户上。

“等一下,姐姐!”陆鸣放下手中的刀叉,跑到女仆跟前。陆鸣询问道:“姐姐,可不可以让我看一下照片?”

“当然可以了,小弟弟!”女仆微笑着说。“如果您觉得拍摄的不满意或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,您可以跟我说,我们随时可以把照片还给您。”

“不,我很满意……”陆鸣看着哥哥吻自己额头,露出了喜悦的笑容。

“姐姐,”陆鸣把照片还给女仆,又问道:“您知道前些年我哥哥和一个人拍的情侣照在什么地方吗?”

“那张啊?我想一想……我记得它应该是最早的一批照片,如果没错的话……贴在这儿呢。您看!”女仆指着窗户最左边的一张照片说道。那张照片正是两年前陆麟和姚启迪两个人的自拍合照,由陆麟拿着相机,两个人的头搭在一起。

“我可以把这张拿走吗?”陆鸣用很无助的声音说道。

“为什么呢?害怕别人误会?”

“那倒不是。”陆鸣说。“只是照片中的那人女人,已经不是我嫂子了……”

“那你恨她吗?”

“我……我也不知道……但我哥哥恨她,那我就恨。她现在就是我的竞争对手了!”

“那这张照片你还是拿回去吧。”女仆大方地说道。

“谢谢!”陆鸣一得到允许,立刻就把那照片取了下来,然后偷偷把照片中的女人撕掉,揉成一团,扔进了垃圾桶里。陆鸣只收藏了哥哥的那一部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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